东西伯利亚,这是一片残酷的土地,常年被一层永不解封的冻土所覆盖,即使是在20世纪的大开发以后依旧属于人迹罕至。
无尽的雪原之上,一道长鸣的气笛声音打破了此处的平静,源自工业革命的巨兽行驶在铁道之上,象征着人类对自然征服的结果。
烈酒入喉,熟悉的刺痛感刺激了他被寒冷麻痹了的身体,直到这瓶“珍酿”快要见底之时才勉强做罢。
邦达列夫不怎么喜欢这趟行程,至于原因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这不过是一趟再平常不过的护送任务罢了,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护卫。
当一个星期前他被队长从扒下来时就知道又是某个上层的命令在作祟,虽然很想告慰一下某个不知名人士的所有祖宗,但现实依旧是他在这里吹着独属于西伯利亚的冷风。
无奈之下,邦达列夫只能侧靠在一旁,借着酒劲微微眯起眼睛,想象着身后那截车厢中载着是什么奇珍异宝、达官贵人,亦或者是某个高层的小情人,当然,最好是女的,他可不喜欢捧像队长那种一身汗臭的蒙古老爷们的脚。
咔哒一声,突然的变故打断了这个老单身汉的幻想。
待他提起枪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纤弱的白皙少年站在那里,眼中有着几分迷茫与惊恐,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似乎是某个刚刚在床上醒来的大家族小少爷。
当然不可能,这里距离最近的城市都要开上一天,而这趟列车已经是通过这片土地的最快方式了,邦达列夫自认为自己已经过了相信童年的年纪了。
“你是谁?”
那个少年怯生生地声音传来,似乎是鼓足勇气后的决定,倒是让邦达列夫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神州话这块他也就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汇,这还是因为他母亲有着一半的神州血脉,以他这种十二岁辍学、十六岁当兵的优秀经历而言,能有这种程度已经算谢天谢地了。
“队长,队长……”邦达列夫敲了敲身后正在熟睡的矮壮男人,目光却并没有离开少年半分。
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应该掉以轻心,至少那个教我规矩的老兵没做到,所以最后死在一个十岁小女孩的糖果下,毒发只用了三分钟。
“怎么,到时间了没?”
队长勉强睁开眼睛,见到邦达列夫的表情暗示后瞬间把自己的胖脑袋摇醒,起身后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配枪。
“有个可疑人士,怎么办?”
邦达列夫看看队长,又看看少年,默默的把枪放下后突然朝队长问道。
“身份不明的一枪崩了,要是个间谍小心别打死就行,这种常识还问我干嘛?”
“不是,我只是不怎么想动手,所以才把你拉过来。”
对于队长的冷视,邦达列夫笑而不语,唯独将心神聚焦在少年身上时似乎有种奇妙的感觉在引导着他,却怎么都说不清,只给将这些归结于自己那早已稀薄无比的同理心在作祟。
“就你屁事多。”
刚骂骂咧咧两句,就见一个身着军装的英气美人正向他们走来,一幅明显的东亚人样貌,正是已经从神州撤回的符华。
“守好你的岗位,士兵。”
熟练的俄语脱口而出,训斥几句后,符华又冷冷地瞥了眼依旧不知所云的男孩,再次开口已经是男孩熟悉的神州话。
“你跟我回去,不想死就好好听话。”
“啊?”
“听见了没?”
“哦……”
“把手给我。”
“……”
男孩看着符华伸过来的手,没有去接,而是默默的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过了一会之后又嘿嘿地笑了起来,将那支手握紧。
走过两截车厢,此时走道上只剩下二人的脚步声和火车的轰鸣。
“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男孩看向自己醒来的地方,还算健康的肤色又苍白了许多。“没事,我会尽自己的身体去帮助你们的。”
两天后,莫斯科。
黄昏的克里姆林宫下,在这个名为苏联的新生国家中,革命的热情还未散去,众人盼望着失去沙皇后的新生活,即使他们此时的生活并不好过。
在会见过苏联高层后,刚落地的奥托则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火车站等候,手中还多出一个陶制的俄罗斯套娃——是在路上一个杂物店里买的,由助理琥珀付钱。
火车站的闲人早已被军方清空,此刻佑大的广场只有奥托与琥珀两人,四周寂静非常。
奥托拿起怀表,目光汪视着其中分针与秒针的不断跳动,面无表情的口开道:
“还没到啊……琥珀,陪我聊聊吧。”
突然开口让她有些不明所以,但琥珀还是点点头以作表示,这本就是她的工作。
“是,主教大人。”
“不用那么严肃,这次只是单纯的接客,吓到客人可不好。”看向那张熟悉的脸,奥托顿了顿。“别浪费这张脸。”
心中闪过一瞬间的不悦便被压了下去,琥珀这次没有作答,而是按照吩咐默默调整自己的气质,即便只是对那个人模仿,神态却比之刚才好上许多。
“琥珀,神州的事情如何了?”
“这件事情的主要负责人已经全部处决,相关人员全部调离本职,物资援护完全禁运。”
“反应很大啊,特别是那些分家的人在旁边叫得我脑子疼,果然是真正的东西,距离烂掉也不送了。”奥托淡淡的回了句。
“主教大人,虽然您的想法我无权过问,但这样确定很不利于内部团结,那边不和的声音在此次过后恐怕会更大。”
其实情况比报告中的只会更严重,唯有一事琥珀不敢明说,不然她毫无疑问会被奥托给拆成一堆零件。
“豺狼是喂不熟的,把他们饿一下就骂不起来了,到时候反而会对我更加的死心塌地。”
“知道了……”
“怎么,不好奇为什么第一次崩坏会发生在东方吗?我还以为你敢开口的。”
那张脸无喜无悲,看不出任何表情,直到远处鸣起的一道汽笛声,彻底将琥珀的疑问压回口中。
火车在减速中缓缓入站,待到彻底停下时,最先露面的是一个身着白色衬衫的痩弱少年,在符华的搀扶下勉强下地,即使如此那少年还是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奥托笑着迎了上去,脸上扬起的是琥珀自诞生以来从未见过的表情,一种她不敢在这个男人身妄想的,名为希望的东西居然真的存在。
你到底是谁?又一个疑问在琥珀心中升起,将本就扑朔迷离的答案引向更深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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